2015年9月7日 星期一

逢人只說三分話。

剩下的我們私下講






其實這篇也有在臉書貼
但有些事情不想公開講所以這邊也放一點



夜深了
來說點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到又很長的內心屁話好了

其實對我而言
遊戲王並不只是一款集換式紙牌遊戲
而是陪伴我成長的夥伴

丟進這遊戲的錢也是難以估計
但是有些東西的價值是沒辦法用價格去估計的

從以前什麼都不懂的雜牌玩家
慢慢走進賽場打名次打獎品
到現在變成這個遊戲的教學工作者
小學五年級至今
十五個年頭
每個階段看待這款遊戲的心態都不同

過去每次退坑的時候都信誓旦旦的說著「絕對我不會再回來這個坑裡了」這種話
但是還是會不自覺的關注這遊戲的生態
然後又因為某些事情
想用用看某張卡
想打打看某個系列
又重重摔回這個坑

這麼多年了
依然在這個環境的
也就這幾個熟面孔
但這幾個老屁股
也有人越來越少出現
這遊戲的人口漸漸在流失當中
新玩家加入的速度遠不及老玩家離開的速度
對於這樣一個需要玩家跟玩家之間坐下來面對面互動的遊戲而言
這樣的衰敗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雖然為時已晚
但代理商尚有補救的意願
所以才有我現在負責的教學活動

「你會打牌打到什麼時候?」

在幾年前曾經有牌友這樣問我
其實當時也沒多想
只是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回答他

『我想我會把我的小孩帶去卡店打牌吧。』

從那時候到現在
這遊戲也經歷過了很多不平衡跟非常低迷的時期
但是我始終沒有真的離開過它

「其實我也不是非常想要拿名次才去打比賽,我真正喜歡的是打完比賽之後,大家一起去吃飯的那種感覺。」

兩年前在比賽後的飯局上聽到的這句話
也許就是我一直沒有離開的原因吧
說這句話的人
曾經多次代表台灣出戰世界賽
而且也都有著不錯的成績
他第一次出國的時候是剛考完基測的那年夏天
這句話由他來說
格外的有份量



其實有一段時間我的躁鬱症的病情十分嚴重
必須要靠藥物才會讓自己在面對別人的時候不會感到惡意

我的職能治療師建議我可以多出門走走去跟人群接觸
去接觸人群
我當時唯一想到讓我不會有壓力的地方就是卡店
但是我的病情嚴重到把我的反社會人格大大增幅
放大到一種連房間門都不想離開的家裡蹲程度
唯一會出門的時候是買食材跟出門教牌
在家裡就只是在面對恐慌跟焦慮的無限循環

期待著毫無希望明天就這樣不要來臨
又害怕著明天真的不會來臨
在勉強活下去苟延殘喘跟就這麼把自己結束掉的害怕之間來回掙扎
可以感受到止不住的惡意在腦裡流動的感覺
說出來卻又沒有人可以理解
來自各方面的不體諒更加速著這些負面能量的運轉
不停的催化我的心智往更糟糕的方向去
讓我最痛苦的是
自己意識清楚的感受著自己的狀態一天比一天更惡劣
卻無法讓自己稍微停止下來

然後在沒有工作的情況下
為了賺取生活費跟房租開始賣牌
所以慢慢地開始會往卡店跑
逗留的時間可能去嘴砲或去找人打牌
怎樣都好
至少跨出了這一步

也是因為跨出了這一步
現在才比當時好很多
當然這可能也有其他因素的影響
但是我覺得
這遊戲對我來說
在某種層面上也算是一種救贖吧

喔對了
那個職能治療師也是我卡店打牌認識的
所謂的獲益良多就是這麼回事吧



這禮拜天在教學的時候
有個幾乎每個禮拜都會讓爸爸帶來練牌的小弟指著我卡盒上的貼紙問

「為什麼是暴民啊?」

就在我正在努力思考
該怎麼用小學四年級也能懂的方式解釋給他聽才好的時候

「因為這是他們的標誌,」

坐在我旁邊的爸爸這麼回答

「這世界上所有的民主,都是由這些暴民爭取來的。」

其實那瞬間並沒有看到爸爸的表情
但是從聲音聽起來
就像是想要傳遞些什麼似的
語調自然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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